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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學校的小公演 扛著表演前嚴重受傷的腰

晃著晃著坐著火車到了睽違三個多月的瑞士

白雪已被翠綠取代, 山羊綿羊乳牛小馬也在山坡上悠哉地跺著

看著晚間湖邊點點火光, 真想就這樣睡臥到終點的布達佩斯

還是下了車, 經過了山奶奶的家, 輕手輕腳還是掩不了我們摩托車發動的聲音

奶奶撩開了窗簾, 要我們在雨天就別回去了...

但是我們還是跟窗口的奶奶揮了揮手, 在崎嶇的路上騎了回去



奶奶是位很可愛的人, 家裡的早餐中餐或晚餐, 總是會有人拿出她自製的果醬和著麵包吃
有10位孫子孫女的她,總是用毛線一針一針地打著給每個小孩的襪子,連我也拿到了兩雙
10年前山爺爺去世之後, 她就一個人獨自照顧著他們的花園菜園, 番茄洋蔥青菜 桃子藍梅杏果
16歲時學過一些法文的她,文法卻比我正確很多, 也是孫子們的準家教跟伴讀老師
每一次跟她交談, 就慚愧自己的字彙,比奶奶還差那麼一截
永遠笑著的山奶奶, 永遠在窗口跟我們揮著手,到她的房子,永遠不怕肚子餓身體冷


隔天去給山媽媽治療腰背, 然後到了瑞市南部的義大利區露營過了一夜
去山上的木屋整理道路, 想說立田老李他們或許會上去
採買完週末的食物,終於可以去跟奶奶好好聊天,幫忙鋤各草

那幾天,先是大雷雨,後是大太陽
明天會是什麼天氣, 沒有人說的準


我說果醬好好吃,巧克力蛋糕好好吃
結果要回去的時候,奶奶堅持地給我們一罐超級大果醬和一整條蛋糕
山先生說:我們不想給次都把你搶劫一空啦
山奶奶說:食物,就是要吃的阿!!

帶著食物, 我們又揮一揮手,騎著上山去


結果這就是我們見到奶奶的最終了


隔天接到電話, 再到奶奶家時
身軀已經是冰冷的了,
她就躺在自己的床上,還穿著圍裙,右手拿著筆,左手拿著雜誌上的文字填空遊戲
看起來就是熟睡的樣子

只有很好很好很好的人, 才能得到這樣的走法


那時候山爺爺去世之前, 說過他會在他們窗前的那座山上
聽說奶奶每天早上晚上,都會到陽台上對著那座山揮揮手
現在他們應該又聚首了吧, 可以跳著舞, 不用分開了


我也開始了 對著山 揮手打招呼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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