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喜歡將什麼事物歸類 更不喜歡用“藝術”這個意義已經被擴大到近乎空泛的字來泛指某一項事物或動作。從小,每當自己被半開玩笑地戲稱為“藝術家”時,總會不自覺地躲開這個人並在心理畫上一個大大地叉。 儘管自己並不確定明瞭這個叉是畫在說話者輕挑的語氣上,或是畫在自己並不瞭解“藝術”這件事情而來的反應上。

從小站在舞蹈教室的木頭地板上,踩著一各一各音符或跳躍或旋轉。音樂對我來說只是一個服務舞蹈的工具。
跟在媽媽身邊聽她哼哼唱唱,兼之聽著母親埋怨爸爸總不能欣賞並支持她的好歌喉時,音樂是母親故影自憐的源。
姐姐練著琴,練著長笛,練著聲樂時,音樂只是讓她雙肩更沈重,讓父母爭執是否該繼續這項昂貴訓練的討厭傢伙。

然後媽媽主持著綠色和平的深夜節目,介紹著台語老歌的歷史。音樂又成了讓她神彩飛揚,伴著我深夜念書的好傢伙。
父親深夜接送她去電臺,似乎也用行動證明了他對她的支持。偶爾兩人還會去夜市帶些宵夜給我們。加上嘴巴不說,但是無形之間互相地依賴,讓我好感激好感激音樂的存在。*(又或者只是感激有打牙祭的機會?)

這些年間總是有念頭要好好學鋼琴。卻總在姐姐要求將手指架好,從DO彈到DO的來回訓練之前就先落跑。
音樂,從來就不曾是我的好朋友。
手部能彈,喉不能歌。


如果不是上上週遇見她們,我想我會一直這樣下去吧。

本來也不過是一個想要我練四塊的念頭而已。可是那一晚大家彈彈唱唱,一時興起讓我抱抱琵琶做做樣子,沒想到就造就出一個翻天地覆地暑假奇緣來!

現在睜眼就是先練一點琴,背背譜。有機會打打太極,信步到龐必度旁的溫州街賞自己一頓好食之後,入定坐在圖書館挑高的閱讀空間裡,佐著藍天白雲直到日落。回家再練個小琴。打打四塊,這星期又加上響板要每天訓練指力。
音樂突然變成一個我可以“做”的事情。而且變成快樂的泉源。

發現自己會對著每一樣樂器說話,拜託他們狀態好一點,讓我的肌肉與之和諧。
對他們說早安晚安我要出門了我回來囉! 一整天不在家就一邊覺得愧疚,一邊幻想所有樂器都自己像動畫片那樣開著小小南管音樂會。

心理學家曾經說,會自言自語或是對玩偶說話的人,代表著人格未成熟。
不過我一點也不以此為恥,倒是覺得生活中多了很多很多可以讓我自由幻想並飛翔的好夥伴。

對我來說,也許這就是“藝術”的真諦:自由 無拘無束 親近而讓人喜悅平靜

殿堂裡的藝術,很美。
生活裡的藝術,很真。
兩者若能兼得,必得真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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